(仁慈之人善待自己;残忍之人扰害己身。)
(A kind man benefits himself but a cruel man brings trouble on himself.)
……
那中年男人脸色阴郁,不知跟那黑衣少年是何关系,只是向他微微一低头嘴里说了些什么,而那黑衣少年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中年人也不生气,默默的上二楼自己坐了张桌子。
“小二,来斤牛肉,再来壶好酒,多加两个小菜。”
那黑衣少年扬眉看了看使唤小二的中年人便没在留意,带着那黄衫剑客也上了二楼,径直走到田伯光跟林之夏这桌,皱眉头看了看便坐下,两人看样子喝的边上人都不认识了,尚自搂在一起唱征服呢,估计这歌还是林之夏刚教给田伯光的。
本来是很好笑的场面,顾云水心下却挑不起来欢**觉,原因也不外乎昨夜开始的心乱如麻,今天早早起来去群玉苑找了下曲洋,赶在东方不败之前套出了他跟刘正风的关系,右使慌张的说属下罪该万死,此事若是告知东方教主属下真就没命了。而他略一思索就说教主已然知道此事,不过我可以教你一套说辞让教主宽恕于你。
教的自然就是晚上东方不败跟曲洋群玉苑碰头时候的台词了,右使记了半天一阵道谢,顾云水心情不好就没多理,两人出门的时候运气还不好被打杂的水泼到,顾云水那身法自是不必多说,曲洋就没那么幸运了,好容易擦干还是一身味,进酒楼是还被门口不知好歹的小二拦住嫌太丑不让进,顾云水烦躁至极就要发作,不料边上伸过来一只手解了围。
“人家没钱吃饭,用不着动手动脚吧?”剑客径直走上来把住那小二眼看伸到曲洋面前的手。“这样吧,算我多管闲事,这位前辈的酒钱菜钱,我帮他出了。”
曲洋没反应过来,而顾云水回头看了看年轻的黄衫剑客,令狐冲精气神足得很,向顾云水拱手一笑。“这么巧啊兄台也在,昨夜还多谢帮忙了。”
顾云水只觉得再提昨夜自己真就忍不住了,勉强一笑摆摆手就走进酒楼,曲洋在后面小心翼翼的亦步亦趋,这神鬼莫测的副教主想做什么自己只能顺着。
发展到现在,剧情都跟电视剧里的差不多,要是说不一样的地方……顾云水冷眼看着面前的俩酒鬼。林之夏你跟田伯光这头算怎么回事,几坛酒下肚就差拜把子兄妹了。想到此处顿觉无奈,眼神望向打酱油打了好久的仪琳。“怎么回事?”
仪琳一怔,面前这黑衣少年衣着虽然妖异了点,不过却不怎么令人害怕,倒是稳重的让人有些安心,稍微想想就说。“这,这位姐姐好像是要把田伯光灌醉之后带我走的,不过现在……”
都不用说明了,现在什么德行都看得出来,顾云水烦躁的站起来,伸手看似很随意扶住剩下半坛酒,这动作停顿了很短的一会,他就直接把酒坛倒过来朝两人泼过去。
……
本来坐着睡觉就不好受,还莫名其妙的被泼冰水了,我跟田伯光迷迷糊糊的感觉顿时被激灵的没了大半,困倒是不困了,还是迷糊点就是,这水实在太凉了。我们两个悠悠醒转,看见两人的纠结姿势立马分开,开始非常严肃的摇身上的水,等会……这怎么好像就是我俩喝的酒啊,怎么短短一会变这么凉了?
我努力晃晃头,看向对面脸色阴晴不定的顾云水跟边上的令狐冲,冲哥甚至还非常善意的拉着顾云水说。“顾公子之夏还这么小说两句就得了不用这样……”
仪琳又看傻了。
云水大神深深吸口气,吸的别人看起来肺都要炸了。“令狐少侠,仪琳小师父也在这里,你看要不要带走?”
一说带走俩字对面的田伯光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拔刀。“不行!”
顾云水嘴角一抽就要发作,我看形势不对立马一脚踢田伯光裤子上。“哎你你你!你没醉啊!”
本来以为小田田确实是装的,没想到这货回头看我一眼,眼神又迷茫了,把我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来了一句,“我,我醉了……”
言罢天旋地转的坐在椅子上,这把看明白了,神智还在。不过站是绝对站不起来了。
“我说田兄啊。”令狐冲在对面开口。“你看看你,啊,非死性不改,这位小师父你都缠了多久了,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我……嗝,我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这么能喝……”田伯光一只手朝我伸过来,我都说不出来话了,一直在那打嗝。
冲哥看我憋笑,我也不知道我哪来那么高笑点。“田兄啊,今天要不是这位顾公子带路我都找不到这里的,你也是,好好的花不采非要追个尼姑,你不知道这尼姑就占着三毒之首啊?”
“三毒?”田伯光努力坐起身子,推开身上开始解他扣子玩的林之夏。“说来听听?”
“不会吧田兄,你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连三毒都没听过?”冲哥惊奇的瞪大眼睛。“我跟你说啊,常言道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这尼姑啊是一毒,砒霜是一毒,金线蛇又是一毒。”他溜达到田伯光身边,装着一副很老成的样子说。“这三毒之中啊,就以尼姑为首。”
小田田迷迷瞪瞪的点头。
“你知道吗,我们五岳剑派之中的男弟子都在私下传。”冲哥讲话都要凑到小田田耳朵边上去了。“你要是碰了她,无论打架还是赌钱,没有一样能赢的,正所谓一见尼姑,逢赌必输~啊,如此晦气的小尼姑,你留着她干什么?赶紧把她给放了吧。”
田伯光路都在不动了,脑子倒还好使,一听明白意思就赶紧推开令狐冲。“兄弟,这是迷信……”
两个人正自摇头晃脑的时候,顾云水自己又找了双筷子叫了几个菜过来,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不过看向我的眼神依旧是阴云密布的,这货貌似想了很久刚要开口说话,一张嘴却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
“谁是田伯光?”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走过来的这人,脸上的实在不想说话,但是这一身蓝袍让我余下的智商发挥了作用,我说昨晚顾云水安排计划的时候我怎么感觉忘了个段子呢,不就是天门道人过来打田伯光嘛,这货连小田田都打不过,真是给泰山派丢人,忘了也就是了,我一转头看见令狐冲跟仪琳都默契的抬手指着田伯光了,思索了一下,也伸手指了下小田田。
顾云水阴着个脸喝酒。
“今天,我要为武林除害!”
那蓝衣的天门道人举剑便向田伯光刺来,我无奈,这段剧情没错了,接下来就坐看天门道人被我家小田田收拾=v=小田田眼睛发亮就准备拔刀,却不料侧面伸来一只手按住了他。
高手对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拔刀,小田田刚刚这动作明显已经暗中汇聚真气,可是竟然被人随随便便的按住了。
万里独行怔了怔,看着边上坐着的黑衣少年。
风声快,掌力竟然更快,顾云水妖力蓬勃的一击擦着桌边人脸生疼的飞过去,天门道人本就准备对付对付田伯光了事,没想到这采花贼身边坐的年轻人武功高的超乎了想象,天门道人慌张之下舞成一团剑花格挡,这掌力本是无形之物,他只觉胸口一滞动作停下,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精钢打造的上等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成麻花。自己一闷,被
余下的掌力打的飞出三丈,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只是后劲竟然也能收放自如轻易取人性命,发招的人武功已经到了这等可畏可怖的境界。
“雕虫小技,还敢来班门弄斧。”顾云水看都没看他一眼,从看傻了的田伯光手里拿过酒壶自顾自倒酒,尚且阴着脸。“泰山派历史悠久,不想让你出大丑,滚。”
天门道人愤愤不平的爬起来,脚下尚自打滑。“哪来的无礼小辈,你……”
“我让你滚。”
整个酒楼都静了下来,就连田伯光也没了那副乐悠悠的表情看着身边的黑衣少年,顾云水眼中妖光大盛,抬起的手没放下指向天门道人,我突然感受到彻骨的寒意,顾云水的身周开始隐约飘出一团团白气,仪琳武功最弱竟然冻的已经有些受不了,冲哥赶紧把她扶到一边的桌子。而我们桌上的热腾饭菜,短短的几秒却结了一层白霜。
这少年简直已成了一块寒冰。三丈以内的空气,被他妖异冰冷的内力慢慢凝结。
我心下叹息,天门你实在是生不逢时,顾云水难得不高兴一回被你碰上了,竟然还要找死的磨蹭,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顾云水从昨晚开始到底是为什么事生气的,现在也毫无思路去想。天门道人已经吓得找不着北了,两条胳膊不知道是被冻僵了还是用不上劲站起来,竟然是拼命爬走的。看那样子哪里还有一派领袖的样子。我想起我以前每每问顾云水的武功高低之时这货总是一句凑合来搪塞,现在看来他这武功要是还凑合的话,全天下都不要练武了。
顾云水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那股寒气慢慢消褪。
“顾某今天心乱如麻,恕不能多陪,若是惊扰了各位,还请多多见谅,这桌酒顾某便清了。”副教主拿出几张银票拍到我面前还留着冰碴的桌子上,拍了拍我的肩极细微的说了句。“晚上群玉苑碰头。”
他说完这话就离开了,不过走过了曲洋那桌子,不带丝毫感情的瞟了右使一眼。曲洋一怔,颌首微微赔笑,顾云水却没作回应,大步流星走下一楼。
“之夏,你这朋友……”看他下了楼,冲哥才勉强笑笑说。“你这朋友武功好高啊……”
是啊,高到你都不敢追责他把天门吓成那个样子了,我无力吐槽,老成的挥挥手。却听见楼下一阵人声鼎沸。“围起来围起来!”
我们几个一惊,怎么回事?连忙跑到栏杆边上看一楼,却只见顾云水从门口慢慢的退回来,大概七八个蓝衣的剑客手中各执利剑指向顾云水,一步一步从门外跨进。我看着这身跟天门道人一样的蓝衣便心下了然,天门这老道人惊吓之余还不忘了报嫌,这么快就找了几个门下弟子来找麻烦,可是天门你就没想过,这黑衣的公子抬手间杀了你都没问题,你就算把泰山全派叫过来又如何?
冲哥一急,毕竟是同气连枝的泰山派,立刻便要下楼劝架,田伯光却伸手拦住了他。
“令狐兄,情况不对。”田伯光遥遥看着顾云水的背影。语气里没了戏谑只剩严肃,“你若要保自己平安无事,今天千万不要下楼。”
副教主看着眼前几个人没做反应。退了几步,竟然直接坐在一张没人的桌子边倒茶喝了。那几个泰山派弟子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淡定的,交换眼神之后一个领头的剑客便出来喝问。“便是你伤了我们天门师傅?”
顾云水扬眉。“如何?”
“天门师傅是名门正派,怎容你这等宵小之辈?”“你先与我们走了便是,向天门师傅磕个头道个歉,我们也不追究你!”
"这种事你说了也知道我不会做,何必多言,出手便是。"顾云水端坐桌边笑的云淡风轻,那语气就仿佛在对着自己手里的茶说话一样。带头的毕竟江湖混得老还在盘算面前这年轻人是什么路数,那七个手下却禁不住刺激了,心中所想我们今天八个对你一个,任你是东方不败也不可能这么嚣张,互相一对眼神,拔出兵刃呼喝着扑上。
“我最讨厌的。”顾云水突然说。“就是你们喋喋不休的样子。”
我们之间距离不过几步,这扑上来也就是一秒钟的事情,可是这极短的时间里我却清晰的看见顾云水很有条理的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下。
然后又抓一下。
我一辈子都不能忘却的画面,是鲜血如同烟花一样的同时从那七个人脖子上绽放开来。
……
七个人,在我们面前三步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
七个人,在一秒钟之内同时死去,而顾云水只是坐着挥了挥手。
浓郁的血腥气让我想呕吐,只是碍于场面,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顾云水依旧是那副端坐的姿势,侧头瞥我一眼。
"分光捉影,一手七杀。"他曼声而吟,不回头却是对着我一人说话。"林之夏,古龙大侠笔下那杜七的出手比之我如何?"
那是古龙写的七杀手里的人物,杜七也是用这样的手法,一抓,再一抓,就秒杀了鬼王阴涛。可如今我紧皱眉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只是反感至极,武侠小说里快意恩仇,可是放在现实里就是血淋淋的人命,你竟然拿自己跟那种人比?比什么?比谁出手快么?谈笑间就杀了七个,顾云水难道你晚上不会做噩梦的?他没等到我的回答,对着那已经腿软到坐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领头人说,"阁下还有事么?"
"……大侠!大侠饶命啊我有狗眼不认泰山我这就滚大侠饶我一命!!"领头人心里只剩下逃跑的欲望,无奈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只得用发抖的手一下一下往外撑,嘴里胡言乱语。我看着他微微摇头,这人受刺激到这个地步,侥幸今天得活以后估计也废了。
顾云水长身而起,这动作又吓到了那带头的蓝衫剑客,费了好大劲才爬出去。
我一阵心悸,在小田田跟冲哥诧异的眼神里冲下楼,看着一地死人反胃实在不敢走过去,只得远远的喊;“顾云水你站住!”
副教主正站在酒楼门口,看着那被吓疯了的泰山弟子连滚带爬的消失在街道尽头,引得行人纷纷侧目。他回头扫我一眼,轻描淡写的一招手,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力量从我背后推了一下,直接飞过了一地死人到他面前,差点没站住脚。
“你……”我说不出话来。
“我挺好。”顾云水没所谓的说。“心情好多了。”
“这些都是人!活人!”我心头火起。“难道是为了你心情不好陪葬的?”
“天门心胸狭隘。”顾云水转过身去。“我不杀他们他们都会杀了我。”
……好像是在哪听过的话?我思维短暂的停了一下,然后就想起了这句话的出处,可是情景转换到现在……我看着一地死人实在是没法接受,不是说电视剧电影了看杀人看得爽现实里就看的也爽了,弥漫了整个一楼的血腥气让我张嘴都呕心,我勉强想再说点什么,顾云水回头看了看二楼,径直拉着我胳膊走出了酒楼。
“你干什么你?”我胳膊被他扯的生疼,明朝那时候民风开起来开放得很,他这一身黑衣本就引人注目,现在扯着我这一个小姑娘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走竟然没多少人留意,大叔大婶你们真以为是小两口吵架么……
“你走了田伯光跟令狐冲就是坐斗的戏了。”顾云水在我前面走着没回头。“我吩咐过曲洋了,令狐冲重伤出酒楼之后解决那两个青城的,然后把他拖回群玉苑。”
“我不是听你说这些!”我大声说。“顾云水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杀人这种事情你真的无所谓的?”
顾云水看着我说。“是。”
……我无语,顾云水反而看着我说。“林之夏,你现在这个态度就跟以后令狐冲拿剑指着你姐的态度一样,我知道你的感受是真的,但是别人只会觉得假。”
“这不一样!”我反驳。“你跟姐姐……”
顾云水好像颤抖了一下,不过脸色跟昨晚比倒是好了很多,大概是喝酒跟不喝酒的区别。“我杀了七个泰山派的,天门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虽然不怕他功夫,但是万一神教身份在这里暴露了可能会有麻烦,出事之前,你还是跟着我离远点为好。”
你这不是明摆着岔开话题么= =我想不出更狠的话来指责他,恍神间已经被他拖走了,顺带说一句,这货手好冷。
……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想了很久之后,我看着对面的顾云水还是决定换个话题,毕竟两人僵着都不好,我不是那种太固执的人。
场景转换的特别明显,不过还是在饭铺里,离了那酒楼三条街开外,我转着筷子勉强夹了片肉送嘴里嚼,实在是没食欲,我觉得世界观正常的人看过死人之后都不会有食欲的……起码是在正常世界里,而顾云水明显就是在这个世界已经呆习惯了。
这货挺饿倒是真的,吃了两碗了都,我看着他吃饭看了好久才想起来我们这一路他都没认真动过筷子,好像一直都是饿了就随便塞两口点心,刚刚在酒楼要了几个菜也是没吃几口就被冻成冰块了,不由得一阵揪心,这几天我都没怎么干点实质性的东西,活都让他揽了。
看着对面划拉着第三碗白粥的顾云水我觉得确实没什么太过生气的地方,泰山派的人也都挺烦人不是,我就开始后悔我刚刚态度了,想找点话跟他搭搭,就问出了刚刚那句话。
顾云水筷子略略停了一下。“没怎么,那事你别问了。”
“……”我顿觉有种无力感,这尼玛没话说啊,换个话题吧。“你刚刚……那是什么武功啊,怎么那么冷的?”
“玄天指。”顾云水拿过个豆沙包子,撕了一半塞我手里。“那功夫是阴寒内力为主的,你看过原著么,教里几门主要武功之一的,梅庄四友老二黑白子就会。”
“玄天指?”我想起我翻他包裹时候翻出来的武功秘籍。“你才练多久啊……我看你包里那书都是崭新崭新的。”
“林之夏你果然翻过我包。”
“我……”我死机了,我以为这货看我练葵花没当回事呢,原来他不知道我从他包里翻出来的才练啊。不过好在云水大神不是太介意这事,又接着说。“那功夫又不难练,我三天就练成了,带在路上没事时候看看心法口诀而已。”
“三天?”我觉得我没听清他说的话。“这么短?那这功夫很简单吧……”
“凑合。”云水大神开始对着面前那盘洋葱炒蛋奋斗。“黑白子的话,练了十年吧。”
……顾云水难道有啥东西在你眼里不凑合么,我扶额,他吃完手里的包子就停下看我,“不生气了?”
“我……我没什么好生气的。”我尴尬,竟然还是他主动提起来的。“第一次看死人……太不习惯了。”
“我都说了以后你就习惯了,无论原著还是电视剧都会死不少人。”
“是会死不少人。”我叹气。“可是我不知道是你杀的。”
“你姐也杀过人。”顾云水看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接着说。“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什么意思。”
“她教会我武功之后很多事情都是我帮她办的。”顾云水说。“你明白这些就够了,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很多事情?我一奇怪就要问,顾云水却又慢条斯理的说。“你反应还不错。”
“?”
“说你看见死人时候的反应还不错。”桌上一小缸白粥都见底了,云水大神放下筷子。“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吐了一地。”
这话是轻描淡写说出来的,可是能说出这样东西的人以前必定是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和心酸,我心下明白,毕竟这个年纪不算小孩了,可是我能感觉顾云水承受过的一定比我想象的要多很多,很多的意思是已经超过了这个年龄该做的事情,在原来的世界里学业有成金榜题名,在这个世界里鲜衣怒马快意恩仇,不过这俩词儿好像都跟云水大神不搭边,我暗暗叹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啊,别人想理解估计也不太容易,于是岔开话题说。“不说这个了嘛,怪不高兴的……你还没跟我说玄天指跟冷有什么关系了?”
顾云水拿过桌上热茶。“就是把内力往冷了练,原著里黑白子化水为冰,电视剧里独孤求败化水为针,都是一个道理,用内力催动温度快速降低而已。”
“可是你刚刚打天门的时候身边没水还是冷得很啊。”
“练的稍微熟练点就不用水了,直接急速冷却身边空气就可以。”顾云水给我也倒了杯茶。“空气里有水分子这点东西你初中就学了吧,我记得高中化学还重复学一遍来着,看你这个样子,应试教育真心是害人不浅。”
“我……我没上过高中。”
顾云水难得怔了一下,看着对面坐着的我。
“以前家里……不太好。”我不好意思的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在小夜店打点零工什么的。”
顾云水眼睛看向别处。“对不起。”
“这对不起干什么,你又没错。”我拿过桌上的茶杯捂在手里,春天毕竟还是有点冷的,明朝又没手套卖。“你别在意,反正都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
话虽然是说到这里了,但是很明显没有再挑起来意思,尴尬气氛里我只能闷头刨饭,云水大神不知道是吃饱了还是怎么的,坐在对面拄着个脸瞅我,过半天说。“这个时候田伯光跟令狐冲差不多坐斗完了。”
我一想,时间确实算的挺准,但是有这么顺利么?“你确定吗,你刚刚在酒楼那……那个样子,他俩难道还能有心情打起来?估计现在在哪琢磨你武功路数呢。”
“打起来是肯定的。”云水大神说。“我路上遇见令狐冲之后才告诉他的,我说仪琳在前面的酒楼里被逼跟田伯光喝酒,你若自己去救他决计武功敌不过田伯光,唯一的办法就一个。”
“……什么办法。”
“我跟令狐冲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坐着跟他打,虽然这会估计他已经坐着被田伯光打的七荤八素了。”顾云水当真是无所谓。“我跟他说田伯光一定会先站起来的,他坚持别离开椅子就行。”
“可是你不是在酒楼门口遇见冲哥的么?”我听得脑子乱。“而且这怎么看起来像我们两个触发剧情一样?”
“我早就遇见他了,我说跟在我身后的那中年人进酒楼时一定会被小二拦住,然后我又给了他几两银子让他过来拿钱解围,他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昨晚我帮过他,就很爽快的答应了。”顾云水微微一笑。“这是个连环套,坐斗本来就是令狐冲的一时兴起,万一不打了晚上群玉苑就没人了。这点剧情因谁而起倒是无所谓,事做出来了就好。你要是想让你姐安心谈恋爱,22集之前最好什么都别影响。”
“我觉得最稳妥的办法还不如把任盈盈绑了不让她下山……”我扶额。
“那是以后的事情,我记得你跟任盈盈关系不是还不差么。”顾云水站起身来。“我有点事先走了,晚上群玉苑碰头就是,令狐冲这时候大概已经跟田伯光打完了,你要是担心,可以过去看看,身上带钱了。”
我摇头,早上起来太急放包里就没拿出来,顾云水白我一眼,他看起来心情好多了,又甩给我一叠银票。
我刚想说我跟任盈盈已经闹掰的事,可是云水大神一阵风一样的走了,这货什么时候动作都显得特别镇定特别有条理,但是实际上特别快,搞得我追也不是喊住也不是。只得闷闷的收了银票朝刚刚的酒楼那边走过去,然后一阵风奇快无比的擦肩而过。
我回头一看还没完全消失的背影,这仓皇逃窜的货不就是小田田么,跑得比兔子都快。看这架势坐斗已经输了,我想这货轻功高的是在追不上,追上了也没什么用,就继续朝酒楼溜达,可是刚行到门前,就看见慌张万分的仪琳扶着一身血的冲哥蹒跚着走出来。
卧槽。我心下瞬间把小田田仓皇的背影千刀万剐起来。田伯光尼玛隔壁下手这么狠,怪不得跑这么快,我连忙冲上去夹住冲哥另一只胳膊,“冲哥你怎么样??”
“还行,没死……”冲哥勉强笑笑,抬头见是我。“林姑娘是你啊,真是……”
“行了行了你别抱怨了快找个地方治伤!”我皱眉头扶住他,却听见一个刺耳的声音背后戏谑着传来。“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嘛?”
“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抬起头来,看见迎面走来两个面容酷似担夫的剑客,看这一身青绿色的衣服我顿时想来这尼玛就是青城四秀里的其中两个,只是名字实在记不清了,我看着俩人,觉得他们师父余沧海在外面名声应该不错,要不然是个人看这俩脸无论如何都不会起外号叫“秀”的,情知麻烦找上门来了,顾云水不在,怎么应付的来?我不由得暗暗抓了抓冲哥衣襟。
“是啊。”冲哥颇为挑衅的扬起尚自带血的嘴角。“这冤家的路,还真是宽不了啊。仪琳小师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青城四兽。”
两个绿衣剑客的脸迅速阴沉下来,冲哥却丝毫不以为意,接着说。“你知道他们青城派最厉害的武功是什么吗?”
明明场景很严肃,仪琳还是被冲哥的语气逗的一乐。“……不知道。”
“不知道吧。”冲哥不怀好意一笑。“那就是~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你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口无遮拦!”左边那青城一兽脸瞬间气得通红,冲哥大咧咧的回敬道。“怎么,你忘了这门功夫的厉害了,想不想重温一下?”
“你!”
那剑客未拔剑,却是直接跟令狐冲动起手来,冲哥毕竟伤重嘴硬,虽说平日里功夫高出这俩兽不少,几招之后还是被一脚踢开,看样子都不行了。我跟仪琳一有动作,俩人竟然同时出手,一个抓住我们一个。
“你欺负一个受重伤的人,就不怕菩萨罚你吗??”仪琳急道。
“呵,一个六根未净的小尼姑对这小子动了凡心?”剑客的剑未出鞘夹在仪琳脖子上,小姑娘江湖经验还是太少,这么破绽百出的姿势竟然还是不敢动,那剑客冷冷一笑。“聪明的话你快点走,要不连你一起打!!”
他把仪琳推到一边,就上去扯起倒在地上的令狐冲开始拳脚相加,我在这边被拿住关节动弹不得,同样都是扯,怎么青城派这俩小子跟顾云水就是没法比,我阴着个脸想起在日月神教时东方不败教过我的几招反擒拿,突然一个夺腕挣脱开来,可是又被那人擒住。
“小妮子看着娇滴滴的倒是有两下子啊!”不知死活的青城某兽在手上微微用了内力,这下我无论使多巧的招式都挣脱不得了,他流氓相的扳过我下巴肆无忌惮的瞅着。“我说姑娘,你跟着华山派的这废物有何用,跟了大爷以后保你吃香喝辣……”
我狠狠一口吐沫吐他脸上。
“……呵,倒是匹烈马,有意思。”那人怒极反笑抹了把脸,狠狠一个耳光把我抽到了地上。“等爷收拾完了令狐冲再来搞搞你!”
仪琳过来把我扶起来。“之夏姐姐你怎么样……”
我摆摆手推开仪琳,被抽了耳光的脸火辣辣的疼着,嘴角也破了。而旁观的行人围观的越来越多,看着这一场闹剧做的最多的就是袖手旁观。他们只看见青城二兽手里的剑,他们只知道江湖中人神秘莫测惹不起惹不起,却不知道身在其中的人要忍受多少屈辱和痛苦。
我仿佛看见东方不败流着泪的眸子,跟顾云水无所谓的神情,他们用不同的语调说着同一句话。
他们悲伤的,惋惜的,无所谓的说。我不杀他们,他们都会杀了我。
我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冲哥,伸手拿起边上肉摊掉落下来的尖刀,紧紧地握住。仪琳看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夏姐,你不能……”
不能什么?我摸着嘴角的血想,青城两兽在那边沉浸在施虐当中,背对着我没有发现,再晚一点冲哥就不行了,再晚一点他们就发现我了,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林之夏。我喘息着跟自己说,你不能靠别人。
你不是圣母,你没有资格悲悯。你要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情。
本来很抖的手,握紧了刀就慢慢平静下来了,我看着那青城某兽的背影,狠狠地捅了上去。
……
血溅了我整个上衣的时候,我都没有慌乱,我麻木地看着大片大片的红色花朵想,电视剧里什么中一刀还不死,都是假的。这样子不好看,真的不好看。
“愣着干什么……”我无力回头,看见仪琳已经扶起了令狐冲。“你们走啊!”
仪琳现在倒没犹豫,扶起令狐冲就顺着长街跑走,剩下的那位青城独兽显然也是装能耐的主,看见师弟一倒地直接就懵了,我这一喊倒是喊醒了正自六神无主的他,看我的眼神也马上从惊骇莫名转为愤怒。
“我杀了你……!”
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难看,脸色白的吓人,在刚刚的撕扯中头发也散开了,这一剑显然是带了武功路数的,反正是躲不开了,我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心里突然浮现出姐姐殷红的背影。
这一剑没有刺到我,我听见男人的呼痛声,睁眼一看那青城独兽捂着膝盖跪在我身前,酒楼前是刚刚扔出石子的曲洋。
“大小姐……”曲洋不是笨人,看见这横尸的场景,我又握着刀跪在地上,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直接抢过来扶起我。“我送您回去。”
“我没伤,不用……”我摆摆手指向长街尽头。“你,你快去追跑走的那俩人,令狐冲快不行了……”
“可是你……”
“我没事。”我勉强笑笑。“副教主一会就回来了,我在这等等就好,你快去追,顾云水跟你说过了吧?”
“副教主是说过令狐冲今天会被打让我救,但是没说你……”曲洋顿了顿,今天这都是什么事,一大早副教主阴着脸来群玉苑说自己跟刘正风的事情已经败露了,本来就慌得很,还好顾云水不追究,虽说教了他晚上跟东方教主的应变之道,但是还给自己今天安排了一套奇怪的计划,他当时奇怪,但是随着事态发展越来越觉得顾云水料事如神到这个地方,竟然把酒楼里所有人的行动算的一清二楚,他掐着时间出门用飞石打瘸了青城独兽,但是……副教主说有个人是令狐冲杀的啊,怎么变成林之夏杀的了?
不过日圣姑看起来确实没伤,估计就是吓到了,曲洋心下叹息,毕竟还是小姑娘,他把我扶到一边坐下,低声说。“那大小姐你在这别走,属下救了令狐冲立即便回。”
我麻木的点点头,曲洋起身刚要迈步,却听得一个远远传来的声音说。“你们几天谁都别想走。”
声快,人更快。曲洋还没来得及分辨声音来源,两道人影瞬间就到了眼前,那模样在曲阳看来十分怪异,我抬头看了一眼,却是震惊不已。
我想起两周以前,还在日月神教吃喝玩乐的时候,顾云水跟我说,五岳里也有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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